12、一哥你怎么了一哥_屑老板他又在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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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哥你怎么了一哥

  ‘真是诡异的场景。’

  ‘说到底都是缘一搞出来的事情。’

  继国岩胜面无表情地抱着自己的铺盖进了房间,而他的胞弟也自然而然地抱着铺盖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房间。

  不久前的那一餐饭可以说是继国岩胜经历的最诡异的一餐,他想起缘一面无表情地在餐桌上挥刀砍向鬼舞辻无惨的画面就忍不住要嘴角抽搐。即使以继国岩胜的神之子滤镜也没法把这种行为和正常人联系到一起了,所以说,继国缘一离开继国家的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就在方才,原本兄弟两人正闷头用餐的时候,继国缘一突兀地把日轮刀拔了出来。

  “兄长大人,琲世他应该是饿了。”继国缘一表情淡然地说着,就直接给那个被捆缚住无法行动的恶鬼手腕处开了口子,他的刀法极其精准,能有那样出血量的创口竟没有血溅到纯白色的襦绊上,继国缘一用像是在给屠宰前的牲畜放血一样的动作,盛了小半碗的血,转而迅速给琲世灌了下去。

  即便那创口以鬼之始祖的恢复能力很快就愈合成看不出痕迹的样子,继国岩胜心底还是莫名地有了一星半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更不要提琲世那副明显抗拒却被硬灌了小半碗血的样子。

  他只感觉自己的神之子滤镜莫名幻灭了许多,但看着鬼舞辻无惨那副不敢反抗的恐惧的样子,他又一次有了反胃时候酸水上涌的感觉。

  ‘好恶心啊!’

  ‘假惺惺地装作对我很尊敬的样子,其实一定是嘲讽我的弱小和无能吧!’

  ‘分明就是不信任我能够看住恶鬼。’

  ‘最恶心的果然还是会有这样感觉的自己吧,而且我也确实没有足够压制鬼舞辻无惨的才能......’

  “兄长大人,您怎么了?是缘一准备的饭食太简陋了吗?”望见兄长阴晴不定的脸色,继国缘一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又冒犯了兄长的尊严的样子。

  只是继国兄弟间从来不存在什么能够避免的尊严被冒犯的情况,因为尊严这种东西,当继国岩胜自己太过敏感的时候,无论他持讨好态度的胞弟怎样小心翼翼都是注定会触碰到禁区的。

  “没什么,想到斑纹的事情有点出神。”继国岩胜微微敛目,随意搪塞道,说完才意识到这个话题其实不太好,果不其然,继国缘一又一次露出了那种他深感厌恶的歉疚讨好的表情。

  ‘再没有更恶心的表情了’

  继国岩胜于是赶紧掩饰似的补充道:“你本来就不知道开斑纹的后遗症,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我看着继国缘一因为兄长的话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里充满了快意,就在刚才,我头一次明白‘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继国缘一眼中的我甚至都不是一个值得报复或者警惕的存在,而是一块活生生的随意可以处置的肉块。

  因为目的是放血的缘故,手腕处那道伤痕并不算深,但那种耻辱,恶心,无力的感觉,是表皮已然愈合的创口不足以概括的。

  ‘斑纹’是什么?我不禁有了疑问,这个词竟然连继国缘一都为之色变,我当然知道指的是他们脸色如同灼伤一样的艳红色痕迹,但这个词必然还意味着其他东西。

  “但是....这果然都是缘一的错,不然兄长大人也不会因为斑纹而注定早逝。”

  这句话适时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继国缘一还是一副自责的做派,但我猛然又想到,既然他们会早逝,那不就意味着,我的时间不多了吗?

  “缘一,你给我听着,那些人加入鬼杀队就做好了随时面对死亡的准备,如果寿命能换取剑术上的巨大提升的话,起码我是没有怨言的。”继国岩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这个不像人类的胞弟,但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如果仅仅是寿命就能够换来能和缘一匹敌的力量的话,他确凿没什么好不满的。但是......想到这里,继国岩胜的眼眸又多了几分阴翳,即便是开了斑纹,他还是和缘一有那么巨大的差距,甚至就是因为开了斑纹之后,他才更能够认识到自己和缘一之间的天堑。

  他想起了传说中的鸟居,那是神域与人间的交界处,自己和缘一简直就像是在被鸟居分割的两个世界的存在,即使拼劲全力,只要继国岩胜还是人类的话,大抵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追逐到宏伟的朱红色廊柱底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踏进一步。

  还是人类的话?

  那么......如果不再是人类了...继国岩胜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前鬼舞辻无惨那个充满招引意味的恶意的笑。

  他并不憎恨这个被称为鬼之始祖的恶鬼,继国岩胜加入鬼杀队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追上缘一,既然鬼杀队不能让他跨越这一重天堑的话,便是堕为恶鬼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在追赶上缘一所到达的境界之前就死掉的话,那继国岩胜这一生也太可悲了吧。

  于是脑海中的那个充满恶意的笑变得极具诱惑力起来,恶鬼苍白的面孔和因为虚弱变得极淡的唇色和那一抹似挑衅又似勾引的弧度倏然占据了继国岩胜的大脑。

  “缘一,今天晚上的看守我来就可以了。”继国岩胜低头假做随口说道,他知道,如果要做出抉择的话,自己和这个恶鬼的时间都不多。

  继国缘一却没有如同他预料地一样恭敬地做出回应,那张因为少有表情而显得木讷的面孔上浮现出几分担忧来,这对继国岩胜不亚于火上浇油,他分明看出自己的胞弟是不信任自己的实力,只是这到底是确凿的事实,即便被那些鬼杀队的其他柱们并称日月,月亮到底是不能同太阳争辉的。

  “这只恶鬼很危险,纱织夫人也曾被他迷惑过。”就连自己当时也没能及时揭穿,继国缘一用一种几乎给人错觉的仰视一样的姿态说道,他的语气是那么认真,可我分明觉得那只不过是对我的莫大嘲讽。

  更危险可怖的分明是这个被当作神之子的缘一,我和继国岩胜不约而同地想到,对于那些为了向‘鬼’复仇而几乎付出一切的凡人来说,我只要多存在这世上一天,其他被转化的鬼就要多吃掉不知多少的人类。可是继国缘一显然不在乎这一点,他在乎的其实不过是他曾经被凡人触动到的部分而已。

  继国岩胜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只剩下为人兄长的尊严让他硬撑着不失礼数,缘一是在嘲讽自己吗?嘲讽自己经不住恶鬼的引诱?还是他确凿能够看透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猜测让继国岩胜几乎不敢去看自己的胞弟,就像是作为兄长的,作为高洁的武士的,所有那些外在的给予他支撑的东西都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剥除了,只剩下丑陋污秽胆怯的本我面对烈日的炙烤一样。

  “......”继国岩胜强撑着抬头,面对着胞弟那副不知世事的天真的面孔,却又一次被里面太过炽热的关切给烫伤了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好恶心啊,继国岩胜只觉得面前的胞弟是那么可怕,他分明看穿了自己,却要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迟迟不揭露内里的不堪,只装作天真无辜地等着他自曝。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缘一,那今晚暂且还是我们一起看守住这恶鬼罢。”

  “是,兄长大人。”继国缘一于是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丝毫没有他在岩胜臆想中的咄咄逼人的样子。

  餐桌上的饭菜大半都是由继国缘一解决的,继国岩胜只食不知味地将食器中缺乏滋味的白饭就这味增吞咽掉,他的神色和举止看起来还是那样风雅,只是我分明看见他的胃肠在蠕动,我当然没有神之子的通透世界,只是他扭曲的灵魂无疑是我的同位体。

  继国岩胜是一个体贴的兄长,即便那在他自己眼中只是一种虚伪丑陋的东西。他等到胞弟缘一放下碗筷之后猜才放下了自己那份的碗筷,默不作声地承担了一半份的家务事。

  此时没有人把视线放到我身上,也没有人把注意力落到那个畸形的小东西上,但我知道,继国岩胜分明是动心了。

  他会是一把最尖锐的刀刃的。

  我又想到了琲世,他出乎意料地有天分,或者说他与我出乎意料地契合,竟然在接纳了大量我的细胞之后还能够有余裕。还有珠世和阿吉,没有了藤间优成安排下属为他们提供肉食的话,珠世是不是需要自己进行捕猎了呢,那样的话,阿吉会很快获得成长的吧,作为一个优秀的‘鬼’而成长。

  继国岩胜抱着被褥走进了房间,除了那个笑得活色生香的鬼物之外,简单到简陋的房间。

  那个笑容就像是腐败的骨殖之上开出的花,分明应当是腥臭的,却又勾着岩胜不自觉去接近。

  果然,早都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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